大门“砰”的一声被摔上的时候,吓了川村壱马一跳,但看到来人他又稍微定了定心,只是略带不满地抱怨,“干嘛摔那么大声门?”
吉野北人对他的坦然觉得可笑,大步走过去抓着他的手腕把他从沙发上揪起来,摔到到长谷川慎关着的房间门上。身体砸在门板上的声音闷闷的,像一桶桶装了一半的汽油桶被踢翻,肉疼得感觉快烧起来了。
吉野北人皱眉看着他好像有滔天的怒火,但眼睛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水,很平静。
“又怎么了。”川村壱马回避了他的目光,被摔在这里是一种暗示,几乎不用多想,下意识就知道了他生气的原因,转身不想再搭理他了。
吉野北人在他迈步的一瞬间拧开了门,又用力的抓了一把川村壱马,掐到了他的脖子,拧出了两三道红痕,但毫无愧疚,甚至恨不得就此掐死他。但还不够时候,吉野北人微微松了一下,拽着他的衬衫衣领把他一把摔进长谷川慎的床里。
“这感觉熟悉吗?”吉野北人压在他身上,按着他的手,“你和慎不会还没来得及上床吧?”
川村壱马索性也不再装了,抬眼望着他说:“怎么会?你出差的时候我们睡了一星期当然忍不住。”
正午的光直直地从窗户打进来,照得川村壱马中指的订婚戒指异常刺眼。吉野北人嗤笑了一下,粗暴地不顾他手指是否伸直,直接捋了下来,丢到一旁。戒指大小可能本来就不合适,很轻松没什么阻碍,被顺手一捞就掉下来了。反倒是吉野北人去摘戒指的手指甲划过他的手一抓,又是几道血红的线。
“你能不能好好说?”
“你出轨前怎么不和我好好说?”吉野北人把他的脸按进长谷川慎的枕头里,“好闻吗?喜欢吗?”
川村壱马对这个他和长谷川慎睡过几次的枕头很熟悉。他甚至清楚的记得他在这里被长谷川慎骑在脸上的时候那些精液是怎样没被他咽下去,又流到枕头上。虽然洗过了,此刻他偏偏又清楚地想起来那天流下来的精液就在他下巴右边压在枕头上的区域。
吉野北人下手很重,几乎是在把他的头往死里按,很快他就呼吸不过来,发出闷闷的呜咽声,听不清话语,口水也从嘴角溢出来。
川村壱马的口水一点点濡湿了枕头,他开始挣扎起来,双手死死抓着枕头,看不到脸就像让人觉得他要高潮了。枕头被他压住看不到的地方,那块可能只有他知道的湿了的印记让他觉得巧合的荒唐,毕竟他正被自己的未婚夫压在这里,能想起却是自己和长谷川慎一次又一次在这里做爱。他心里隐隐地有一种不可说的兴奋感,挣扎的动静都小了点,想说些什么让这把火烧得更旺。但他最后只能竭力曲腿蹭了蹭吉野北人,分出一只手往吉野北人腰间伸去。
咔哒咔哒的解皮带声有点陌生了,已经说不清他有多久没为吉野北人解过皮带,也很难去回想他们上一次做爱是什么时候。但吉野北人总是喜欢抓着他的手腕或者拧着他的大腿,也可能掐着他的脖子。他们一向来没那么温存,总是让他觉得痛。
“要,要死了。你,唔。”
“说得像要高潮一样。怎么?在这张床上特别兴奋吗?”吉野北人的手揪着他的头发允许他抬头,“还是想我了?”
“润滑和套就在床头柜里。满意吗?”川村壱马喘着气,看着吉野北人的眼睛拉开了他的裤链,隔着内裤熟练的揉捏。
接下来一切都和过去一样,水到渠成的。吉野北人看起来没有要给他扩张的意思,把套丢给他,晃了晃只有小半瓶的液体冷笑着看他。川村壱马熟悉这个表情和他的态度,妥协地爬到他腿边给他口,任由他抓着自己的头发扯来扯去。
吉野北人本没有要他口交的意思,诧异了一下他的主动,往他屁股看去。正巧这个位置让川村壱马的屁股正对着窗外迎着一片光,白花花地一片,让人想要搓揉。川村壱马借着口的时候,从吉野北人手里拿到了润滑,给自己扩张。
他好像听到了吉野北人的笑声。
他刚勉强塞进去的两根手指被拉出来,那个避孕套摔在他脸上。
“用嘴给我带,就让你继续。”
川村壱马知道自己不会,愣愣的看着他,很久以前吉野北人也提过这种要求。那个时候他们还在热恋,只是吉野北人故意刁难他。川村壱马从那时就一直不会,一直耍赖撒娇地把脸往北人的性器上贴着,蹭来蹭去,弄的北人硬得难受,一肚子火又没处撒,不带套就直直的进去,报复似的顶弄。那时候吉野北人也会轻轻地笑,还是温暖的。
但回忆可以到此为止了。
润滑被吉野北人倾倒在川村壱马撅起的屁股上,滑进股缝就快滴到床上了。冰凉的液体在身上流动的感觉激得他一个激灵,好像抖了抖,连带着臀肉都颤了颤。在阳光下透明晶莹的液体肉眼不可见地流得快了些,连着一道丝线落在床单上,又湿了一点。吉野北人看着眼神暗了暗,捏着川村壱马的下巴把拆开的避孕套放在他嘴边。
奶油味的,川村壱马含了一半在嘴里,没什么味道,但是奶油的香味淡淡的往他鼻尖里钻。那一瞬间,快要分不清这是什么时候,眼前的人到底是过去的吉野北人还是长谷川慎。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他还是不会用嘴给他带上,来来回回地磨蹭,像一只粘人又主动的小猫,像他主动为慎做的一样。
吉野北人看他毫无长进,忍不住想要嘲讽,又觉得自己幼稚可笑,只是动了动嘴。川村壱马没看见,措不及防地被他在屁股上重重地打了一下,张口时,口中的避孕套掉在他腿上。
床上的被子一半被拖在地上,川村壱马默不作声地掸开了被子朝着北人跪趴好,感受炙热的硬物一下又一下在他股缝顺着润滑滑动。没有扩张,进去的一瞬间他两眼发黑,痛到失声。在他皮肤上停留许久的润滑液都被捂得和体温一样,不断顺着硬物挤进去,好像本身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是他不断流出来夹不住的淫水。他的口水也在源源不断地分泌,可是哪里都好干涩。他好渴,如果,如果慎在这里一定会吻他。
“痛吗?”吉野北人用力掐着他的腰一下一下慢慢地抽送,故意要留下一个让长谷川慎也能看到的清楚的手印,也是故意要让川村壱马记住只有和他做爱的时候会被操得那么痛。
川村壱马紧紧抓着残留在床上的被子一角,睁眼闭眼间又察觉到周围的陈设——他们是在长谷川慎的房间。后穴被插的火辣辣地疼,这种截然不同的感觉让他无法产生身后的人是长谷川慎的错觉。他看周围的一切都是破碎零散的,但书桌上小宇航员摆件像一块坎在他脑子里的碎片,扎的他心疼。
他不再抬头,主动地把头埋进被子的一角,像一只畜生一样忍受着,不断发出痛苦的呜咽。但曾经做过那么多次,吉野北人能分清那些呜咽中渐渐的带有一些娇娇的尾音,可能他自己都没察觉他爽到了。
吉野北人抓过他的腰,指甲划过带出五道触目惊心的抓痕,用力一巴掌打在他的屁股上。无所谓的,吉野北人现在对他越狠,回头他对着长谷川慎就越能装可怜卖惨。
“你说我把我们的订婚戒指塞进去,你会更爽吗?”吉野北人短暂地停了一下,又抽出狠狠顶撞了进去。
“啊,啊——。你,停,啊,不要。”川村壱马被撞的整个人往前耸,臀肉连带着大腿肉都颤了颤。他手上抓的被子一角也跟着他的手快碰上床沿了,只要一松,整条被子都会掉在地上,被弄脏。
“不要嘛?”吉野北人把性器抽了出来,那些肠液混着润滑带出一条丝线,又在空中飘断。穴口一张一合好像在邀请,吉野北人把先前丢在一旁不和他手的戒指捡回来,又把自己手上的戒指摘下来,一起塞进去,被艳红的穴肉一点点吞噬。
川村壱马甚至可以感觉出那枚有温度的是吉野北人刚摘的,而那枚冰冷的是自己在刚开始就被捋下来的,他还像一直鸵鸟一样把头埋着,忍了好久的眼泪不停地濡湿床单被子,像他的口水一样留下斑斑点点的深色印记。吉野北人伸手把戒指往他肠道深处顶进去,见他这副样子只当是他心里有长谷川慎不敢看这个屋子,又揪着他头发逼迫他抬头,“有什么不敢看的吗?”
吉野北人被他满是泪水的潮红的湿润的怔了一下,但说不上后悔,对着这张脸撸了一会都射在了他的脸上。
……
川村壱马坐在床边磕磕绊绊地穿衣服,说道:“分手吧。”
这话还有什么可说的,吉野北人有点小诧异,望着他身上斑驳的吻痕和手印又觉得有点可笑,“还用说?”
“行。好聚好散。”川村壱马忍着疼扶着墙找到了走进卫生间,最后回望了吉野北人一眼,像是要看尽过去那些日子。
本不该走到这一步的。说不上难过,有点遗憾罢了。